玉女:

 

好久不見了。其實也不能說好久,至少今年八期晴榕社慶時,我還能看到妳。當時在會場,預期中也沒想到過會碰到妳,只是總覺得隱隱約約當中,會見到一個重要的人。我幾乎已經不記得妳的存在。之前有曾經有一陣子,我想努力的把妳忘掉。

這件事,是在我心中一個隱藏很久的秘密,可是現在,我真的需要一個朋友聽我把它說出來,尤其是經過那天以後。希望妳願意當我這個朋友。更希望而當妳在看這封信時,妳能以一個很平靜的心情,很平常的心態來看待這件事。

第一次接觸妳們晴榕康輔,是在1997年3月16日的時候。當時我是一年級,和妳同屆。在此之前,我們已經參加過不少學校社團的社慶,所以當時第一次去的時候,也是以平常心去參加的。說實在,可能是我不懂的欣賞吧!當初妳們晴榕表演得並不是很精彩,各方面給我的印象,也都不是很認可。但唯有一點,妳們的熱情,令我感受深刻,這一點深深的感動我。認識所有其他社團的伙伴們,我對妳們伙伴的印象,算是最深刻的。

之後因為學長姐們對妳們的活動未曾參與,在其他的場合中也很少見到妳們露面,所以有關於妳們的事情,我後來也漸漸淡忘了。二年級時,在1997年12月13日時我們參加了小太陽公益團體的義賣活動,當時是為了幫助原住民同胞,所發起的義賣活動。或許真的是老天爺要考驗我們吧!雖已入冬,當天不應該有的太陽,高高的掛在天上,應該有的寒風,應該有的陰雨,一應我們之前的祈禱,通通沒有。天氣炎熱得像火龍一般,像是要吞噬我們。我們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,揮汗如雨。那天早上的氣溫,是入冬以來,唯一比夏天還炎熱的一次。

當天中午,我們飯沒吃,覺沒睡,滴水未沾,精神和體力都已接近崩潰的邊緣,我們卻沒有回家吃飯休息,而是直接趕往同天德明商專康輔社的社慶。到會場時正是打公關時間,才總算吃了一點東西,他們準備了零食和水招待我們。但因顧及形象,不敢吃太多。直到吃飽喝足後(太誇張了!),才總算有點精神。但是更糟糕的是,腦袋昏沈沈地,開始想睡覺了。為了避免睡著,只好一直不斷的走來走去,直到後來受不了,乾脆就站在牆邊,閉目沈思。這時候的我們一反常態,不去打公關、看美眉,只是想等節目開始後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。偏偏就是有兩個人不長眼睛,好像是晴什麼榕的,過來找我們。當時我們腦中一片空白,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,隨口就回了一句。

晴榕啊!我們好像不是很清楚耶!

怎麼會!我們開學時有寄公關函給你們啊!

喔!那大概是我們沒收到吧!

接著我就把我們的友社資料拿出來,因為我是文書長,平常各社資料都有在做整理,當時也帶在身上,所以有或沒有一查就知道了。查了一下,真的沒有。後來又寒暄了兩句,他們才離開。

那本資料,後來就再也沒收起來了,而我也睡不著了。陸陸續續又有兩三個社團過來打公關,好像是龍什麼華的以及崇什麼右的。為了不想再打,我便假裝沒空在找資料。但是,可能是命中注定吧!該來的就是會來,想躲也躲不掉。

伙伴你好,我是晴榕康輔的公關長,我叫...我咧靠...

啊...抱歉,稍等一下,我找個資料,馬上就好。

本想拖一下,待會應該就有人來找她打公關吧!過沒多久,真的就有人來了。想想看吧!當來人看到一位帥哥跟一個美女站在一起時,那麼到底要先和誰打公關呢?當然是美女啦!所以在當時我也鬆了一口氣,抬頭起來一看。我想,可能真的是已經神智不清了吧!我一看之下,不禁呆了。現實生活中,怎麼可能還有這麼美麗的女孩子。一時時腦袋裡閃過幾個畫面,站在我面前的,像是金庸筆下的任盈盈、小龍女,又像是倪匡筆下的白素。在現實生活中,已經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,可以來形容眼前的這位佳人了。而我的反應,也像是金庸筆下的韋小寶,乍看到珂珂的一瞬間。雖然只是極短的時間,但也已經令我受到極度的震撼。頓時呆了一會,不禁開始後悔,方才怎如此的不禮貌,如此唐突佳人。隨後精神為之一振,一掃先前疲憊,講話也一瞬間變的流利起來。

妳好,我是內湖高工...

就連當時的我,也開始自己不相信自己,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心虛。

而這個日後令我癡迷的人,是誰?就是妳,玉女。

回家後,我想,今天運氣真是不錯,能有這麼好的機會認識這麼好的女孩。能認識這個的女孩,實在是我的榮幸,我的福氣,修了三輩子也修不來的福報,並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。想了許久,不曉得為什麼,心裡感覺甜甜的,臉上也不時的發燒,這種感覺,就好像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似的,甚是愉快。

過幾天後,接到妳一通電話。當時聽到妳的聲音,只覺耳熟,還未曾想到是誰,後來,當我聽到晴榕公關長等字樣時,我才猛然想起,原來是妳。剎時,心情不由得興奮,講話卻變的有點結結巴巴。

啊!我知道,妳是那個...那個...譚...譚...

是的...我們在12月27號有舉辦一場營火晚會,到時候...

好好好,那有什麼問題,我一定去,赴湯蹈火,再所不辭...

第二次開始覺得自己有點心虛,明知道隔天要考工配丙級技術士,還一口答應,不禁感到後悔。但又不曉得為什麼,馬上又覺得心裡怪愉快的,說不出的舒坦,甚是窩心,直到晚上,在睡夢中都還會想笑。

在12月27號禮拜六早上,學校為我們電機科學生舉辦了一場模擬考,考的是隔天要檢定的工配丙級技術。當天的情況失常,考的不甚理想,下午因此被迫留校,做最後複習。當天留的甚晚,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當初答應人家的晚會快來不及了,卻不見老師有任何放人的動作,心裡越是著急,越是無奈,於是便有了蹺頭的打算,卻不知如何啟齒。只得趁著老師轉身入辦公室時,背起書包,拿起講義就偷跑,就連鉛筆袋也忘了帶走。不幸的是,我還沒衝出門口時,就已經被老師轉身看到了,而我雖然知道,卻仍頭也不回的繼續跑,直到出了老師的視線範圍外。驚慌中,還隱隱約約的聽到老師罵人的聲音。

事後根據同學的描述,當時老師勃然大怒,一向文靜的他開始破口大罵,說什麼在,明天就要定了,到現在還考不好。考不好也就算了,連留下來做最後補救也不願意,還想偷跑。考丙級原本不關老師的事,但就連學生自己都不願意考上,老師的一番美意全部都糟蹋了。這樣的學生以後出社會還得了。糟蹋我們的民族基層,破壞我們台灣人經濟奇蹟,以後我們怎麼反攻大陸。結果我在電機科裡,成了最好的錯誤示範。老師從我的事情,到勤儉認真,到中國五千年悠久的文化歷史,到台灣經濟奇蹟,到台灣景氣不好,土石流氾濫,林肯大郡倒塌,數十億的產業毀於一旦,全是因為我這種人所造成的。只因為我不經報告,擅自偷跑的緣故。

為了這件事,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,包含一個小過,兩個週輔,八個學分,以及一向疼我的老師,從此以後不再理我。

晚上趕到晚會現場時,仍然遲到了一個多小時,中途加入。晚會活動時間,我不斷的搜尋妳的身影,但總是片尋不著。熱鬧的音樂聲、伙伴們的吆喝聲,大家在一起快樂的跳著、鬧著,我卻無心理會,只想快點找到妳。唉!無心插柳柳成蔭,有心插花花不開。伙伴們一一過來問好,妳卻不曉得在哪裡。直到晚會結束時,我才經由淑茹伙伴的口中找到妳,那時妳正在和風城康輔的雅翔伙伴講話。我和雅翔先前已認識,但我卻失常地未和他打招呼。當我看到妳時,身子又不禁開始不聽指揮,行動僵硬。當時天色已暗,室內燈光並不很亮,妳看起來比我先前看到的又好看了許多。當時看到妳時,我曾一度衝動,想過去拉拉妳的手,抱抱妳的身子,但又隨即想到,這樣做實在是太失態了。如此在心裡反覆掙扎了好久,直到妳出口說話,才又如夢初醒過來。

伙伴,我跟你介紹一下,這是風城康輔的...

我知道...嗯...我只是想過來看看妳...沒其他事的話...那我先走了。

妳的口氣依然沒變,那麼的平穩,是那麼的甜美。倒是我,言不由衷,事先想好要講的話,全部都不記得了,我怎麼會這樣...太失常了。

回家之後,我開始想,想今天發生的事,想我本想和妳說的話。想妳的容顏,想妳的聲音。我想了很久,但想到後來,我不禁懊悔,我今天怎麼會如此的失常。我也想曾過,想和妳要張照片,想過要約妳出來,曾經想過,要打電話要和妳聊天。但想了許多,卻常常說不出口、常常提不起手來撥電話。或許吧!妳不認同,電話不是常常在打嗎?但並非如此。每次在打電話之前,我一定先準備好一張稿子,內容約數百字,打電話前少說先準備一小時,但往往都不容易找到妳的人。即使找到了,在這張稿子上,我用到的內容卻僅僅不到一半,想說的話往往都無法講完,甚至到了後來,聽妳接電話的口氣,多少有點不高興,我才不再打擾。

後來,我又想,妳在社團上,是如此的活躍。妳是如此的美麗,如此的好看,一定有很多人追了,怎麼可能輪的到我。再加上年齡上的差距,讓我十分悔恨,為什麼不早生幾年,為什麼不早點認識妳。當我想到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時,我是多麼的絕望,多麼的悔恨,多麼想結束這一切的事情,重新來過。我不好色,我不多情,我不花心,但我會對一個女孩如此的著迷,如此的自暴自棄,實在是令我作夢也想不到的一件事情。雖然我知道,不論再如何,我倆之間,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
時間久了,電話慢慢少了,想妳的心卻不見消失。原本以為時間會慢慢沖淡一切,但事實上並不。去年5月9號。那天晚上補習班要上課,當日的班導師,是平常十分疼愛我的老師。當初是他招我入補習班,而我的入班,也帶給了他不少榮譽。我在班上表現傑出,除了功課以外,可以說是十全十美的。是故他平常十分疼我,也給了我不少照顧。但那天,我又做了一件無法饒恕自己的事。我向班導師表明,因為社團的事情,想向班導師告假。而班導師為了顧及我的課業,說明了並不准假,除非父母准許,並親自打電話到班上來。我知道我媽為了這事,肯定不會准假,我只好編謊話騙我媽,說我當天晚上要到其他補習班試聽。當時因為接近段考,一般補習班都會舉辦一些免費試聽講座招生,是故我以這個理由說服我媽,請他幫我請個假,她才欣然答應。但我卻忽略了事先已向班導師說是為了社團,當我媽打電話到補習班時,我就知道事情大條了。事後雖老師准了我的假,但她卻失望的對我表示,欺騙媽媽來向老師請假,她對我實在非常的失望。而從此我又失去一位疼愛我的師長。至於我媽,我向我媽說了,那是怕因為同業競爭,導師不准假,所以才說要去社團。

而那天,我究竟要幹嘛!我就是要去妳們的營火晚會,而那次去,也是因為妳,所以才如此的欺騙父母、欺騙師長。雖事後仍沒看到妳,但我並不後悔,只是有點茫然,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。我相信是錯的,我也相信這樣做妳也不會認同我,但為了見妳一面,對我來說,絕對值得。那次沒見到妳,心下很是失望,只得在牆上開玩笑似的留言玉女,太過份了,每次都晃點我

但我心裡的失落感,卻是不曉得有多重。歷史上說,女人是禍水,但我不認為。我認為女人永遠是最可愛的。而男人自己才是禍根,毀滅自己的往往都是男人自己。

自從那天以後,我慢慢釋懷,強迫自己忘了妳,不再自暴自棄、毀滅自己,也不再想妳,雖然很痛苦,但是我做到了。只是有一段時間,只知道心裡頭有一塊陰影,卻不曉得從何而來,從何而解。直到今年3月21號見到妳以後,才豁然釋疑。說實在,去年參加妳們辦的社慶,營火晚會,表面上是對妳們伙伴的支持,但事實上,無一不是想見到妳,才去參加的,其間陸陸續續認識妳們不少伙伴,也是間接因為妳而認識的。雖然多次無法見到妳,但他們的熱情、真誠也十分讓我感動。今年我參加妳們的社慶,真正的目的,只是為了再看看這些老朋友。雖然這次並不是為了妳而來,但見到你以後,心中的感動,並不是用文字,所可以描述的出來的。那天再看到妳,心情已經是大不相同。有股莫名的衝動、和感動,從心底湧了上來,我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。而那天最感動的是,還是最後妳當我要離去時,妳向我說的兩個字加油。就連現在,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我仍不禁感動的想哭出來。不過,謝謝妳,妳也加油。

而我現在正面臨聯考,伴著妳那兩個字,我會加油的。還有,如果可以的話,我希望能擁有妳的幾張照片,我希望能把最美麗的妳,永遠地留存在我心中,希望妳能答應我。當然,我現在已經不會再對妳有任何的綺念了,就讓我們當個好朋友!好嗎!

 

希望看我的信,能帶給妳快樂

 

 

1999/3/29   友金童...

 

 

 

 

我願是滿山的杜鵑,只為一次無憾的春天

我願是滿天的星原,只為一個美麗的夏夜

我願是滿谷的江河,只向一個浩瀚的海洋

我願是天上的圓月,只為一次妳願的圓滿

如果妳是海上的島嶼,我願是環抱妳的海洋

如果妳是張起的船帆,我願是輕吹動的風浪

如果妳遠行,我願是那路

準備平坦了,隨妳到遠方

當妳走累了,我願是夜晚

路旁的客棧,乾淨的枕蓆

供妳睡眠,眠中有夢

我願是妳夢中的笑容

我願是手臂,讓妳依靠

我願是肩膀,負擔著妳

妳是笑,我願是應和妳的歌聲

妳是淚,我願是陪伴妳的星光

如果可以,容我再許一願

終有一天,這一切將會改變

即使是星星,月亮...也是

但唯有一件事將永遠不變

那就是...我願妳快樂

 

 

 

PS:看完信,打個電話給我。Thanks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