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夢三秋
第三年
三年級時居然沒有重新分班，我真是失望透了！
我這麼努力，就是為了能重新編班，和淑華再變成同班同學；沒想到我犧牲一切，把同學都得罪光了，考上第一名又怎樣？還是要在這班畢業！
事實是沒辦法改變的，我只好堅持只會考試的我……
或許我也不必堅持要考第一了，再考一百個第一名也沒用了，因為淑華不會再和我同班了！
正當我有可能放棄我所造成的人生時，小如轉進來了！
小如的出現，無疑是我人生的轉捩點－－大家別誤會了，不是感情上的－－最少國中沒有……
因為小如的出現，原來不想再考第一名的我，堅持了第一名。
小如並不是個很平凡的女孩，最少第一眼就不是：因為她的眼睛很大，看起來就像伊能靜的感覺，所以可算得上是個美女。
當她出現在班上時，男生們簡直快要歡呼了！
因為班上最漂亮的也不過是蘇小妹……雖然雯子也不錯，但她的身價可能因為和我走太近而貶了不少……
但就美麗來說，小如已經把班花級的蘇小妹及雯子都比下去了。
這麼美的女生轉進來，那個男生不會像狼一樣叫呢？
只不過我知道他們都是被關在籠子裏的狼－－因為一年來的勾引馬子，他們都已經有不少仰慕著了，也隱隱約約有準女朋友了。
而此時小如的出現，只能說『太遲了』，他們會放棄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去重新追小如嗎？
我想也是很難，在大家都出現相見恨晚的表情下，小如到最後都沒被誰追上。
我呢？我算是最自由的吧？（你根本沒人要！）
但我的心又在那裏呢？
當然是在淑華身上啊！
雖然小如很美，美得可以當班花，但那也是因為淑華不在我們班上。
小如還是沒有比淑華美－－會讓我記得她的，跟她美不美也沒關係。
因為她一來就考了第一名！
我記得小如的媽在家長會曾經說過：「我女兒最少也是她們學校第一名的，轉到你們四班來只是因為前三班都滿了……」
真的是滿威脅的，我考第一名都已經變成習慣了，如今居然有人來挑戰我？
英文導師又是馬上一臉狗腿的樣子附到小如那邊去，八成是看我不行了，決定將小如當成心腹。
在英文導師很看重我的時候，我也沒成為她的心腹啊？主要是因為告密這種事太卑鄙了，所以我不屑做。
不過同學好像都認為是我耶？反正我就是不受歡迎，什麼壞事都是我！
下次月考我就把小如踢回第二名了！
實在不是我太強或是什麼，對於一個沒有戰意的人，我需要什麼努力？
小如就像一塊布一樣，在我們班這個染缸之下，不可能不變色的，所以不用幾天，等她認識新朋友，她就被帶壞了。
帶壞？是家長們用的名詞，我反而覺得小如變得比較會玩了，比較快樂，或許她在這裏的名次降低了，但她學會了讀書以外的事。
在這種情況下？小如還能和我搶第一名嗎？
不過她還是緊緊的追在後面當第二名，也讓我沒辦法考太爛，因為後面有人追啊！
如果沒有小如，我就不會堅持第一名了。
三年級後，就不是只有月考了，還有模擬考。
模擬考是很殘忍的，因為它是全校排名－－結果我第一次居然二百多名！
哇，我好歹也是四班第一名，居然考了二百多名，英文導師的臉上怎麼掛啊？
不過我們班還是沒有人在我之前，連小如也掛在我後面，把前三班扣掉，就知道五六班還有不少人比我強。
這樣也是有好處，最少我可以看到淑華的名次－－五十幾名，哇！怎麼追啊？
有了努力的目標後，我就不用執著和小如在班上的小勝負，而開始投入全校這個大戰場了！
那時全校前三名是很出風頭的，每個人的故事都幾乎都當成傳說……
據說全校第一名平時是不上課的（他請病假，長病），只有考試才會出現，一出現就是全校第一名，建中對他來說是應該會上的。
那個全校第二名又剛好又高又帥，惹得我們班許多女生也會犯花痴，聽到他的名字就開始騷動，讓我們班男生都很不滿。
全校第三名就很重要了，因為她是女的，而且很可愛，我第一次見到她時，簡直被她驚艷，因為她實在是太漂亮了！只能用小蘋果來形容她，因為她有紅紅的雙頰。
小蘋果應該可以算全校第二美女吧？（第一是誰？不要問我，不管過幾千年我都會跟你說淑華……）
但因為小蘋果實在太美了，所以我偶然會想出軌一下，幻想她是小老婆，而她也是我認可，全校除了淑華之外我可以注意的女生。
每次朝會時，因為她是三班，我只要往前面找一下，就可以找到她的身影。
所以在國中那個時代，除了到一班去看看淑華，朝會看小蘋果就變成第二種樂趣了。
可是聯考並不是那麼好考的，除了認真讀書外，還要經歷一個叫『升學講座』的東東。
那時好像是由各好班導師一起辦，請來很多考上好學校的校友，然後鼓勵大家考上他們的學校。
不過學長姊們是分批到各班去的，我們班那時就來了十個左右從來沒看過的學長姊（就算他們在學校，也沒理過他們）。
他們一來就是報什麼中正、華僑，最高也不過就是成功……我在想，前三志願的是不是都到前三班去了？
然後他們就是拚命說自己以前多好，考上高中多棒；不過我認為，看在我們班同學的眼中，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吧？他們只會想帥哥美女的。
後來學長姊就好像哥哥姊姊一樣，好像要幫我們，叫我們提出意見。
班上同學就好像受了煸動一樣，拚命的說導師壞話－－現在想起來，這根本就是陰謀。
雖然不關我的事，但我也受了煸動，於是我就站起來說了導師壞話。
其實我也不算說導師壞話，我只是說她大小眼，以名次來看學生－－這對我來說都是實話……
我也不是積怨已久，只不過在那種氣氛下，如果我不開口講話，就會被當成間諜。
後來的結果，有經驗的人的一定知道，所有發言過的人都被約談了！
明明英文導師就不在現場，郤好像看過錄影帶一樣，對於每一個每句話都能罵上二句。
我當然也是被指著頭罵……
「尤其是你，實在太讓我心寒了，居然連你也說出這種話！」
看英文導師講得好像被我背叛一樣……搞清楚，我有今天全靠淑華好不好，你有出過什麼力嗎？
經過這件事，我更證實了那些學長姊不是來套話的，就是我們班真的有打小報告的。
後來我的模擬考就一直進步（因為二百多名實在太難看了，我怕淑華看到我的名字在那麼後面，就什麼都完了），後來我差不多進步到九十九名吧？就已經到了極限。
能夠打敗前三班將近五十人，我已經很不敢相信了，但淑華還是維持在五十幾名－－這樣叫我怎麼追啊？
後來我們就停課了－－不過別太高興，對於聯考的人來說，停課只是換個地方讀書，所以我們全部搬到圖書館去。
圖書館有那麼大嗎？當然不是全三年級都搬進去，畢竟只有好班才有位子。
本來我還滿興奮的，因為如果全在一起讀書，那我不就可以看到淑華了嗎？
沒想到我太天真了，前三班導師以不想被吵為理由，另外找了像校長室這種有冷氣的地方，沒有進圖書館。
那時我真的是很嘔啊！都已經和五六班混在一起讀了，居然看不到淑華－－而且就算走一百次樓梯，也不會經過淑華那她們班－－換句話說，每次偷看一班的習慣被剝奪了！
我的心情真的很壞很壞，沒有看到淑華，我真的沒有其他娛樂了，但又要保持成績，實在是最艱苦的一段日子。
（什麼？我不是在煩惱聯考，是在煩惱看不到淑華？）
如果可以和淑華考上同校就好了，不過四五十名的差距，好像不太可能？
後來六班就沒有再進圖書館了，聽說好像是導師放棄了－－不過五班還在，尤其是五班班長，看到我跟仇人一樣。
也難怪她了，她畢竟是全班第一名，當然要和我這個四班第一名打對台，不過你模擬考還輸我哩！
有一天，突然發生了一件事！
在一班讀書的地方，突然有人大叫著淑華的名字！
我當然不落人後的去看，原來是不來讀書的六班，居然有幾個人大了膽子，就在一班前叫淑華名字調戲她。
那時我才發現淑華不是只有我一個在暗戀……
也對，淑華是那麼美，又不是全校都是瞎子，不過我當然忍不住的吃醋。
一班的導師走出來，就把那幾個男生嚇走了！
我也很想去一班叫一叫，這樣雖然我可能會被一班導師抓去記過，但最少淑華會知道我愛她。
不過我始終沒做……現在想起來，只要不要搞到退學，有什麼不能做的呢？
怎麼樣才能在畢業前，讓淑華記起我呢？
她是不是早就忘了我，還是雪花盛名已經傳到她耳中，她會看不起我？
另一個跟她一樣到一班的女生，雖然我不記得她的名字，但她每次看到我都會微笑打招呼－－但是淑華都沒有。
越近畢業，我的心就越浮動……
終於畢業紀念冊下來了，我馬上迫不及待的拿去找淑華簽！
但是她不是那麼好堵的，幾次差之交臂後，終於在橋上堵到她！
她或許也很訝異為什麼我的紀念冊那麼白吧？（因為只有你有資格簽啊！）
不過我也只得到她匆匆的一個簽名，那就是三年的回憶……
因為我後來落榜了，而她考上了中山女中（天啊，那學校我一輩子也考不進去！），所以高中要和她同學已經成幻夢了！
每次經過她家附近－－我怎麼知道？我跟縱過好不好，那次放學我就一直跟著她，想知道她住那－－很可惜那時我也是剛搬來，所以沒幾多久就迷路了，最後問小學生才找回家……
最後依然是不知道她家在那……
不過背住了她的住址後，逛街特呢留意，總算讓我找到了－－雖然我後來才知道，不是這裏，只是街名相同……
不過錯誤的地方，反而讓我感觸最多……
心裏有首歌，或說是詩吧？就會隱然浮現……
我又經過這裏，曾以為是她住的地方，
那時候年紀小，不知道戀愛是什麼……
我又經過這裏，曾以為是她住的地方，
那時候年紀小，不知道失戀是什麼……
為什麼我戀我愛就要苦，為什麼我沒戀沒愛郤又苦，
如果戀愛到頭終是苦，當初我又為何不選擇苦？
忘了吧，畢竟那只是一場暗戀∼